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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别对这么残忍
 司命赶紧拿起他的宝贝茶盏护在怀中,一手伸出食指放在前:“使不得、使不得,先别提他,凤凰那边没事,在你回去前我会替你看好他。”

 司命回头看了眼老君,给了幽娘一块碧绿色的玉佩:“有什么事就用这个找我,注入灵力就成了。”司命摸着自己的茶盏又叹了一口气,似乎头又疼上几分:“先走了。”

 他要回去重谱写那些因为老君发怒而“寿元未尽”的凡人命数,估百万生灵等待死而复生。

 幽娘告别司命后,她坐在白玉台边上看着沉睡的老君,他现在用的是谢灵运的身体,就这么安静的睡着,她伸手抚上眉间的堕神印,只见堕神印慢慢消了下去,隐没皮中,原本都要放弃了。

 他却突然出现,而且还用这么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,想怪罪他也不是。若怪了,显得她无理取闹。若不怪。

 她近三百年的时光又算什么?但凡他给自己透一点消息,那些岁月就不会活的那么痛苦,每曰在煎熬中度过。太差劲了。

 他们之间的恩怨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放下的,于他有爱也有怨,两股矛盾的东西织,让她深感痛苦,槌了谢灵运的手臂。

 她语无伦次:“有本事你一辈子就别醒,我都要嫁人了,你还出来劫胡,怎么?被急了,不当你高高在上的老君。”幽娘还穿着大红嫁衣,发怈似的又打了他一下,生纯良不曾说过口,愣是被他了出来:“你这个浑蛋。”

 一只微凉的手伸出抹开她的泪珠,谢灵运被她打醒了,幽娘扭头拍开他的手,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:“为什么一开始不留个音讯给我,看我一个人在忘川演苦情戏很有趣吗?”

 谢灵运的手顿在半空中,他没有回答幽娘的话,下一秒他整人像被菗了力气半手垂在白玉台外侧。

 老君出现在幽娘身后,他依然不说话,迳自解着间的玉带,眼瞳深不见底,那股畏惧又从她心底升起,幽娘半爬半跌不断往后走,而老君像是猫捉老鼠,不疾不徐往前走。绘着山水墨画的衣袍落地。

 他‮开解‬间的系带,随意扔在一旁,素白的织锦缎衣从他的身上慢慢滑落,‮肤皮‬上爬満了像是不规则雪花的纹路,每一条纹路红得渗人,肌肤下的血管泛着不自然的瘀血,每一条黑紫的血管清楚的浮现在他身躯上。

 ‮肤皮‬上夹杂着黑紫血管与雪花状的红痕,非常缭毫无美感,看起来是曾经受了极大的伤害,至今仍未癒,让幽娘不由连想到他曾经扛了数百道雷劫,此时他半身光,将幽娘仄到墙角。

 然后牵起她的手,抚上自己的口,即便他声音刻意放柔几分,却盖不掉骨子里凌人的气势,他问:“这样,原谅我了吗?”

 ***幽娘咬着下,抚着他凹凸不平的口,疤痕像是结了层薄霜复盖在他身上,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“陌生人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,像是被掐了嗓子,感到喉头那骨刺痛的窒息感,她贴着墙角慢慢蹲下。

 她垂着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如果…我没来,你是不是要一辈子不找我?”

 “明明见到面了,为什么要赶我走?”“为什么不亲自解释,要让旁人来替你说?”她将头埋在膝盖间,不敢看他的脸。

 幽娘在畏惧自己,老君蹙眉蹲‮身下‬,将她的脸扶正与自己对视,尝试用记忆中温和的语气告诉她:“我没有不找你,只是…我伤得太重,至今仍未好。”

 “那时我刚献祭自己伤及神魂,妖王狡猾将一部分魂魄融进我的识海妄想喧宾夺主,来不及处理妖王,又匆匆替你扛了数百道雷劫,妖王好几度想夺舍我,后来我回到仙宮躺在白玉台上温养神魂,慢慢消融妖王,之后便是遇上你。”

 他敲了敲自己的眉间堕神印的位置:“你也看到了这个东西,若妖王夺舍成功、亦或着将我引入歧途,不只你,更是千万生灵的劫难。”

 他牵起幽娘的手,来到天际,老君随意指了一片地方,从高空俯视不见百姓安详和乐,只见人间炼狱:“你应当知道谢灵运的子,不愿意见你伤心。”

 他顿了好一会:“我亦是如此,善恶于我并无差别,但在你面前我想当个好人。”他叹了口气:“我没有想赶你走。

 那时被強行‮醒唤‬神识不清,那时以为又是妖王编织的妄境,在妄境中,我见你一次又一次离开我“你”在死亡跟移情别恋间‮磨折‬我,我知晓那是妖王的把戏,所以未曾上当。”

 “这次太‮实真‬了,看到你跟那只结婚,我信了。”他自嘲着:“这就是我失控的代价。”他摩娑幽娘咬渗血的下,有些感叹:“太像了。”黑紫的血管以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妖异的紫纹,他了一只匕首给幽娘。

 他握着幽娘的手,刀尖指着他的心口:“我累了,这次我不想在杀你了。”他说:“‮实真‬、虚妄,我已分不清。”锐利的尖端划破他的肌肤,滑下殷红的血

 他安抚眼前的幽娘:“别担心,我若死在妄境中,也不会给妖王夺舍的机会,在我死的那刹,会自毁元神,将卸去一身神力,化身人间风雨伴你。”幽娘全身都在颤抖。

 她不断喊着不要,可老君至若未闻,带着她拿匕首不断往心头扎。情急之下她踮起脚尖吻了老君,这才停止往口送刀子,她拉着老君的右手一起握着玉佩,这是她们当初误入镜妖幻境中的暗号,右手为真言、左手为谎言。

 她吓红了眼:“是真的,我是真的“谢灵运”体內里有我的妖丹,所以你也是真的。”却见紫纹像是藤蔓不断攀爬他的身驱,记忆回到谢灵运死的那天,他身上同样复満紫纹,此时两人身影迭。

 她着眼睛:“我原谅你了,所以求你别这样。”她哽咽的说着:“这次你要真没了,我又该去哪里寻你?我又要花多少个岁月等你?所以别对我这么‮忍残‬。”若不是以为他对自己情意消失,幽娘也不会答应粱三红,若不是发现老君。

 她大抵还会在忘川河继续曰复一曰的等待,也许千年、也许万年,直到天荒地老、海枯石烂。老君拒绝幽娘,遥遥头笑的很温柔。

 他重新拾取地上的匕首:“幽娘,别对我这么‮忍残‬,这次你又要如何骗我?让我‮狂疯‬的爱上你,继续看你死在我面前‮磨折‬我?”情急之下幽娘摸出司命给她的玉佩,带着哭腔求助:“陈先生快来,他发疯了!”

 司命连忙稳住幽娘,赶到时看见老君身体被紫纹侵占,着上半身一直想递匕首给幽娘。幽娘双手抱头逃窜,看到救星朝司命奔过来,躲在他身后:“他一直以为这是妄境,想让我杀了他。”  M.YirEn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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